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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西法眸光危险,“你是故意来挑事。”

    “我就喜欢…挑——事。”e意味不明地咧开嘴角,将“挑事”拖的很长。

    “你找死。”

    话音刚落,德西法抬拳猛击!

    e嗤笑一声从手术台上跳下躲闪开,“别呀,老德头,年轻了几岁连荤的玩笑都不能开了吗?怎么还越小越古板呢?”

    “你生物脑真有问题。”德西法收回拳头,表情复杂,“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什么老德,但是可以给你检查一下。”

    “谢了,不过不用,你已经开过我的脑袋了,没找出什么来。”

    e扬扬下巴,笑得像烈日下的坚冰那般明艳。

    “e!第章快回车队,出事了!”楚谋的通讯突然传了过来。

    “有事了,下次见。”e舔了舔嘴唇,将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跳出医疗拖车。

    德西法站在透明的塑料无菌布后,静静的看着她离开。

    ……

    e回到车队,看见楚谋站在前面拎着个男孩和流浪者家族的三个首领围着一起。

    e走上前去,“楚谋,出什么事了?”

    “我弟弟王定,不知道怎么从家族溜出来,藏在货箱里偷偷跟来了,父亲大人估计会派军队来,我们得紧急撤离。”

    “我不要回去!既然要叛逃,我就和兄长大人一起。”一身伏羲风格防弹面料奢华衣物的小少年毫不顾及上流人脸面。

    哎呦,这不是二代王储舅舅吗?这不是这单委托的老板吗?怎么这个年代就不自持身份了?

    e伸手掐了掐王定的脸,“这小屁孩儿挺会搞事的。”

    “闭嘴,下贱的街狗!拿开你的脏手!我与兄长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你哥哥现在不也是街狗,你这不是连他一起瞧不起?”e有了兴致,将王定从楚谋手中抢了过来,单手拎着领子晃荡,“你挺得意的?也挺有孝心?这就不要你老爹王权了?”

    王定毫不在意e,眼里只有楚谋,“兄长大人,别赶我走…父亲大人只在意母亲,我只是个替代品,我算到了…我在那里不会有好结果的……兄长您也会……”

    他说着,忽然像喘不过气那样,话没说完喉咙就涌出一口血,眼睛也流出血泪。

    算到了?

    王定…巫定…巫家擅占卜,刚好逃了一个嫡系少爷,王定是巫家人?

    这样一想,他对未来预言说不出来的负面效果,这情况,跟e以前和维尔进城时在终结城旧日城市废土遇见的先知老头格外相似。

    那…王权那个死了的第四任妻子,王定名义上的生母,为了让这个儿子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就被王权直接“病逝”了?

    听说那是个黑川城的传统女子,嫁过来时年纪不大,刚刚成年,大致和碧翠丝差不多大,是个家规严谨的大家小姐,温和恭顺,以夫为纲,没做什么错事居然就被王权这个被她视为天的丈夫为了第一任妻子的儿子给“病逝”了。

    更何况王权第一任妻子瑾夫人和王权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儿子女儿养了也只是为了窃取王权命数,利用伏羲的气运挡住地底下的外星杂种神的清理,让他们的尸体迎接罪王与原罪的重临,这样一想,e都为那第四任姑娘不值。

    嗯,当事人王定也不算好东西,从后面来看,他大概就是现在这个小小年纪就开始记仇算计了,为了利益,家里人杀了个遍,还得合影留念。

    “喂,巫家小鬼,别去窥探你不该看的未来,别把自己给弄死了,我没法子和你妹妹交代。”e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他头顶,数据锁链打入由数据构成虚假身躯修改状态。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怎么知道我妹妹……”

    楚谋按住王定的肩膀,温柔的抹掉他脸上的血泪,无奈地低声哄,“阿定,e刚从巫家回来,这些物资是巫家赠送的。闹够了就回去吧,否则父亲派军队找来,还会牵连到恶土上的流浪者家族。”

    “流浪者!流浪者!兄长大人就会关注这些下等人!拿我的东西给他们!该陪我的时间也过来找他们!还为了他们叛逃背叛阶级和父亲大人!他们究竟有哪里好让您甘愿自降身份!”

    小少年王定情绪逐渐激动,倔强地争执道,“不许赶我走!我把脖子后面的定位芯片挖出来了,我不会被找到的!”

    流浪者家族的大爹乐了,“这小孩挺有思想觉悟,楚谋老弟你怎么教的?”

    “好了,别逗他了,麻烦各位了,请做好撤离准备,我单独与他讲。”

    楚谋无奈地笑了,拉着王定走到一边。

    e看着,没打算过去。

    维尔在团队频道里幸灾乐祸,“嘿!小公主,你咋不过去嘞?我得用脑机录下来,咱们拿回去给王定瞧瞧,也得让他想起这时候哭鼻子撒泼的事儿尴尬尴尬。 ”

    “行吧!”e一般是不会拒绝维尔的小要求的,而且这要求对她的神经档位运算速度来说也不费事,便直接修改了自己的数据淡化存在值走了过去。

    楚谋拉着王定在随便一块乱石上坐下,小少年王定看着遍布沙砾的石头纠结片刻,偷偷看了一眼楚谋,最终还是强忍着不适应坐下,“兄长大人,我真的…”

    “阿定,我以兄长的身份希望你回去。”

    “为什么啊?”

    王定越说越难过,终于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呜呜咽咽地抱着楚谋的脖子,“只要我有的,兄长大人想要给那些流浪者就给,任何东西,想要的都可以拿走!我不要地位,我不要优越的生活,我不当上流人了,我不和公司的其他人联系,我不要未来,我要和兄长大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