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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安宫这里,只有太后和皇后在,其他的嫔妃都已经被太后给打发走了。

    陆雨宁过来请安,太后拉着她又是一番心疼难过,不过更多的还是欣慰,陆雨宁自然是讲了许多的好话哄着太后高兴。

    太后便让人将准备好的郡主冠服取出来,让陆雨宁先去洗漱休息……

    *

    东宁殿这里,梁首辅等一众官员宗亲勋贵们都已经在殿内各自的位置落座,当然也有人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

    梁首辅却还是独自一人坐在离高座最近的位置,很快,一名宫人过来给他换茶,低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梁首辅微微颔首。

    那名宫人换了茶水之后便退下了,梁首辅心下却是一沉。

    看来要加派人手盯着那个不省心的外甥了。

    也要派人去京郊的皇安寺中跟梁嫔通气一番。

    总归那是她的亲儿子。

    事实上,今日梁嫔也确实是站在皇安寺的大殿门口看向宫城方向。

    贴身宫女一身清修居士的装扮,低声道,“娘娘,您要不歇息一会?”

    梁嫔淡淡道,“若是当初我早早让我儿跟镇宁订婚,如今或许就不一样了。”

    宫女脸色一变,“娘娘……”

    声音满是惊骇!

    梁嫔淡淡一笑,看了她一眼,“你怕什么?难道还怕我会做什么吗?”

    她很清楚,陛下是不会让她有机会回宫了。

    旁人总说宁安帝是一个只求安稳的皇帝,心胸宽广,性情仁和,可她很清楚,对方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那是谁也无法阻止,也绝不会后悔,更不会有反悔自己过去做过的任何决定的行为。

    这才是宁安帝真实的帝皇个性。

    过去,她一直以为自己拿捏得很准,绝不会因为什么而令陛下厌弃她,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却成了那个让她一败涂地的人。

    梁嫔也不过是感叹一声,实际上,她对二皇子从对方贪墨军中空饷一事之后,她就再也没了母子之情了。

    她还能保留着梁嫔的位份,还能活着,这都是靠的哥哥,她明白以后该怎么做才能长久安然地活下去。

    “好了,歇息吧,反正早课已经结束了,待午课你再唤我起来。”

    “是,娘娘。”

    *

    而一众头一回进宫的北疆普通将士们一个个都很是激动,看着这富丽堂皇,气势磅礴的宫城,满是感叹。

    唐远等人则在殿内,跟镇威国公等人说话。

    其他的普通将士们都在殿外,仅有几个比较战功卓绝的能够进入殿内。

    但他们也聚在一起说得热闹。

    “刚才我进了侧殿的房间,好家伙,那么大一个房间,竟然就是给我们洗澡更衣的!”

    “对啊,那里面放着的恭桶都雕了花,我还以为那是啥呢。”

    “哈哈哈,可不是,还有香膏,还有宫人伺候,真的,我头一回被人盯着上茅厕。”

    “你还能上出来啊?”

    “嗐,这不是憋不住了嘛。”

    没办法,谁让他们一大早就从京郊驿站起来,整装用早膳,能憋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我也是,实在是憋不住了,不过陛下是真好,还能让我们带这些香膏走,我拿了两盒,带回去给我家娘们看看,让他们也见识见识宫里的好东西。”

    “还能带走啊?”

    “可不嘛,我问了伺候的宫人了,人家说能带走。”

    “那我也去拿两盒。”

    其他人一听,也赶紧跑回去拿。

    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侧殿里的香膏都被拿空了。

    在慈安宫正跟太后说话的皇后也知道了,不由一笑,“开了库房,给北疆众将士们准备一个礼盒,将所有的香膏都放一盒进去。”

    宫人连忙应下去办了。

    宫里的香膏从来都是准备充裕的,皇后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么点小东西,更何况,若无北疆的将士们的奋勇征战,他们如何能安然享受这样的太平盛世?

    皇后还含笑看向太后道,“这些将士们难得进宫一趟,儿媳想着,还是要给他们准备一些家礼,让他们带回去给家小。”

    太后含笑点头,“很是,这些事情,你让内务府的人去办便可。”

    “是,母后。”

    陆雨宁洗漱换了一身常服,又休息了一会,这才换上冠服和太后,皇后等人去了东宁殿。

    宁安帝也等在了路上,和太后等人一起汇合后才过去。

    此时的东宁殿已经坐满了人,御膳房那边也准备妥当了,在宁安帝和太后一行人到来,众人起身行礼,“叩见陛下,陛下万安,叩见太后,太后金安,叩见皇后,皇后金安,叩见太子,太子金安。”

    宁安帝先扶着太后上了高座一旁的位置坐好,才转身看向殿内众人道,“众卿平身!”

    也不知道东宁殿是如何建造的,敞开了殿门之后,宁安帝即使是在高座上说话,殿外的一众将士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齐声道,“谢陛下。”

    众人起身各自落座。

    宁安帝含笑道,“此番北疆之危,我大宁之危,全赖众卿众志成城,北疆将士们奋勇征战方有此大胜,护我大宁之安!”